孙策见这话竟逗的阮卿失态,又继续不遗余力的撩道,“儿童眼光澄澈有光泽,大后其光渐褪。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似卿卿这般年纪目光澄澈的人。”

看着孙策坦荡的神色,阮卿一时间不知道孙策是看出他因心中隔阂而对江东军队一顿夸赞而损他,还是他真的就是在单纯的夸他。

因纠结这个问题,他一倒忘了孙策叫他小名儿的事。

“咳,吴侯,说,笑了,咳。”阮卿咳的眼尾泛起了嫣红,好似白瓷上分染了一笔胭脂色

孙策愣愣瞧着,竟觉这样的阮卿别添丝风情。他眨眨,抛下了这荒唐的念头。将头撇向一边,闷声道,“公瑾已从方才那支道分开走了。”

阮卿一怔。他早已猜到周瑜必是领一军分路而行,只是他没想到孙策能这般直接的告诉他。这种机密事,不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么?

他一手抚膺,垂眸思量片刻问道,“从贯池分离,周郎想必是乘一道船后至枞阳,直奔皖城背后吧。”

孙策目光一闪,诧异打量着他淡然的眼眸,忽的哈笑,“慕尔……竟记下了江东境内所有支流”

他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唾弃自己一句,让你逞能,早晚大祸临门才知收敛。又深深记了自己一笔,下次一定不要再多说什么。

“没有。”他尴尬笑了两声,“卿幼时曾来庐江、丹阳一游,只记得行过的几道河流而已。”

“那慕尔真是记忆超群。”孙策煞有其事的点头赞叹。

当你撒了一次谎,就要用无数谎言去圆。这时的阮卿真不知道自己因为孙策的放过而笑,还是为以后挖下一个说不准会掉进去的坑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