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引着到了孙权所在的房间,进门便见这人坐立不安。
孙权瞧见阮卿眼中一亮,脸上的欣喜之色掩饰不住,他一步冲上前,却又克制住要拥抱阮卿的动作,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先生可安好?”
“好。”阮卿仰头看着这个高了他许多的少年,温和笑着,“这村里倒有位神医,一帖药下去,发了汗,现在一点儿也不烧了,肩膀的伤换了他的药,也没那么疼了。”
“这便好。”孙权这一刻的放松不像演戏。
“先生。”孙权说了句,见阮卿目不转睛看着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捏捏有些冒汗的掌心,轻轻搭在阮卿肩膀上,说,“我们可能要等几日才能离开。”
“你能和我说说你和张横谈了些什么么?”
孙权倒也不掖着,尽数对阮卿说了。阮卿眉头微皱,分析道,“所以公子是想收拢此山寨,将其中民众归编临海,精壮之士收编于军队中?”
“是。”孙权承认。
阮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除去重重困难,若此法真的实行,务农流民倒好说,有地有吃的很容易就满足,但这的士卒皆是盗匪出身,虽受过些训练,但其秉性脾气恐还是难以管理。而身为一寨之主的张横又如何处置?若他在,这些收编之士又岂肯听旁人的?若仍由张横管理,又恐拥兵自重,不受管制,到时候更上下两难。
越想阮卿脑子里便越乱,一点头绪都没有,觉得这事简直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大工程,可他看到孙权年轻的面孔,那些顾忌又咽回了嘴里。
他最大的缺点便是优柔寡断,其原因都是他想的太多可办法太少,到最后只能畏缩起来。但孙权今年才二十岁,他不能把他心里的枷锁压在这个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