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账目往案面上一撂,阮卿翘起二郎腿,双臂抱胸,眉头轻蹙,似在思考,“让我想想。这一堆总不会都是家里老婆生孩子。是去赌博了还是去哪出吃酒了?”
说着他冷笑一声,“你也不需的瞒我,到时候我一打听便知道,他们倒出去玩的高兴,就留你和个主簿守着大院。
你辛苦给他们瞒消息,能得什么好处?左右他们暗地里赚的盆满钵满的,让你自己一个人守着没好可捞的地方,到时候新来的县长老爷一查,你管着府里银钱,主簿管着县里钱粮文档,查不上账拿你们出去定罪,他们倒落了好处和好名声。”
阮卿一番话噼里啪啦倒豆子般吐出,惊得账房先生满身冷汗,“你瞧得懂账目?”
阮卿掀掀眼皮,讽笑一声,“千军万马的账我也管过,还怕这一个府里的支出?里面看似记的乱七八糟,仔细一算全不对账,哼……”
他眯眼,冷笑道,“我猜你们早就准备好别的账目糊弄新老爷了,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又没想到竟然不声不吭的亲自到治所溜达,这才大意没把这几卷收起来。吾说的可是否?”
阮卿末音微微拉长,目光暗沉,轻睨眼前的人,那上位者的架势学了十成十,再加上他噼里啪啦分析的头头是道,已然让账房先生招架不住,噗通一声对着小了自己十几岁的人跪了下来。
“看来我说的是了。”阮卿轻笑一声。
“我也是一时糊涂,求府君宽恕。”说着账房先生就要叩首。
“也不用这样,你只要好好办事,之前一概不究。”
账房先生忙应答,“是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心为府君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