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世族大家的错误在于对养活他们的佃户和间接养活他们的自耕农进行杀鸡取卵式的剥削。同时又对保护他们,为他们提供道义合法性的朝廷万分抠门,能逃税就最好逃的一分钱不交。
阮卿把一卷竹简搁在案上点了点上面的数字,“这种事卿见得多,不相信这是秦顾两家的在造田亩数量,已派孙钱出去打探了。”
现在用的还是人头税与定率田租。有的豪族家里就只需要交几口人的税,而有的贫困家里却要交十几口的税。田租也是按照收成来算,收的多交的多。
这时候就能看出来曹操颁布的租调制多么让人百姓开心了。
孙权微笑着看着阮卿,“全听先生安排。”
“公子有数就好。”阮卿道,“章安万事不好归结于两个字无非便是穷与乱。而乱追其根本无非也就是个穷字。”
“先生的意思是……”
“富以养兵,可平匪患,可安各族。仲谋,你知道吗……”阮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俊朗男人,神情严肃而怀念,“卿无法兼济天下,于是这辈子,最想能让自己治下百姓丰衣足食,人人平等,生而自由。”
一个人可以影响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可以影响身边的人,慢慢扩大,就可以影响一个国家。阮卿想起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磨砺这么多年,老天也该让他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了。之前的他不敢想,可现在的他,他想大约是有这个能力的。
“人人平等,生而自由。”短短八字,搁在千年的封建时代多么振聋发聩。孙权看着眼前的青年,望到对方眼里前所未有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