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但他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孙权,用手指轻轻捏住对方露出的耳尖。

孙权这才迷糊着睁开双眼,含着朦胧睡意与泪光的碧色眼瞳,迎着窗外透进的一缕阳光,格外温和美丽。

孙权似反应过来什么,忙一抬头,就见阮卿正笑吟吟的看他。

“你醒了。”他哑着嗓子说了句,不待阮卿说什么,他便抬了身子,趴到阮卿身上,结实修长的手臂紧紧环住阮卿的身躯,将脸埋进对方颈窝里。如一直温顺的大型兽类,还带着孩子气。

半晌,阮卿觉出自己脖子里湿热一片,于是推了推上方男人的小腹,无奈道,“好了。”

见对方不说话,阮卿又说,“你压的我好累。”

孙权依旧默不作声,只是臂膀又紧了紧。

“我没事了。”阮卿说,“你放心。”

“我说过信你,可你有了主意却从来不愿意告诉我。”孙权抽噎着闷声说,“你总拿我当小孩子。有了事情全是自己去担着,也不来找我商量。”

阮卿怔住了。

孙权的声音又染了几分哭意,“他们都不让我挖,说埋进去的人一定没命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出来,所有大夫都说你可能活不了。阮慕尔……”

他说,“你心怎么那么狠。”

阮卿被孙权一席话说的如定住一般。最后强迫他回神的还是脖子上的刺痛。

孙权大约是狠极了,又无助极了,因此这口咬的一点都不留情,仿佛咬把这一揪皮肉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