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吴夫人咳完了,他才又将吴夫人扶回床上。站了起来。

彼时他下摆染了一大片血迹,连细腻洁白的手上也被溅上了不少。可他淡定的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没有因为温热的血迹沾染干净的衣衫而不悦,也没有因为是血直触皮肤而产生恐惧。

他冷静的好像一个杀手。

“权先带先生去换衣服吧。”孙权说。

阮卿点点头,身后还跟了一个孙策。

他们拐到了另一个房间。

孙权让下人去取衣服了。

阮卿垂眸,静静的,在躬身在他面前的婢女手里端着的水盆里洗完了手,再将手擦净。

直到下人退下,屋里只盛他们三人时,他才说,“我相信吴侯府请的大夫已经尽了全力。”

听阮卿这么说,兄弟二人心里仿佛明白些什么。

孙权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沙哑着声音问道,“没办法了么?”

阮卿遗憾的摇摇头。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在他曾经生活的那个那么先进的时代里都没有完全治愈癌症的办法,更何况是现在。

他现在只是人,还不是神。

孙权有些崩溃,他曾经璀璨的如世界绝色的碧色眼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崩塌。

迟迟不说话的孙策开口,不过他声音也哑的可以,“还有多久?”

“吴侯心里已经明白。又何必再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