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阮卿忙板板正正行了一礼。

“阮先生。”吴夫人牵起干裂的嘴角,对阮卿笑着,她又对屋里的婢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无我唤不得入内。”

随着婢女下去,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阮卿垂首静立,心里却暗暗琢磨起来,这老夫人到底要说什么。

“阮先生。”

吴夫人又唤了一句,将阮卿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忙抬头应道,“卿在。”

吴夫人和蔼笑着,“阮先生不必如此拘束,你曾救策儿,是我孙家恩人。阮先生请坐。”

阮卿忙颔首,坐到了床尾地上的席子上。

吴夫人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又说道,“策儿已同老身说了,此次他能想通,开始接受江东旧日世家,皆先生劝慰有方。”

阮卿忙微微弯腰,“老夫人眼中,此皆吴侯英明神武,卿才得以劝说。”

吴夫人轻轻摇头,“你不知,为这事,老身,公瑾劝过他多少次。若真有用,便不会有当年许贡之祸。”

见阮卿默默不语,吴夫人又说,“先生当日救得策儿一命,今时又可劝解策儿多年心结,老身又听闻,这几日策儿常召先生去身前请教,可见策儿对先生十分倚重。老身自知时日无多,日后策儿身边,便靠先生多加劝导费心了。”

“老夫人,您吉人天相,此次不过小小顽疾,定可安然无恙,何必说这不吉利的话。”阮卿垂眸,掩盖着自己眼中的毫无波澜。

吴夫人摇头,“此事老身心里明白,先生不必在劝慰。另外,老身还有一事恳求先生。”

恳求……

方才孙策的事已经说了,阮卿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事能值得吴夫人来恳求,但他好像有了分头绪,心跳略略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