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自然会遇到下人,不过阮卿将脸藏着,下人倒也不知道孙策抱的是谁,只能行过礼后探询的望着孙策高大挺直的背影。

孙策将阮卿带到了自己的寝室内,小心将人搁在榻上。

他见阮卿一边袖子染了湿漉漉的殷红,眉头轻皱,便要让人去请大夫。

“来……”他只吐了一个字,袖角就被人紧紧拽住。

阮卿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见他低头去看自己,于是红着眼眶无声摇摇头,脆弱的好像一只红眼珠的白兔,软软一团,没有任何棱角,和平日扎他一手刺的刺猬模样截然不同。

阮卿生的细眉鹿眼,一副小公子的模样,如今这姿态,孙策竟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顺眼,他。

他的眉梢微微松动,蹲到阮卿面前,用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声音哄着,“乖,就请大夫来给你包扎一下,有策在,不会有人乱说什么。”

阮卿抬抬眼,怯怯的看着他,依旧摇头。

孙策见阮卿如此坚持,不得已而放弃,“好吧,你的伤终归要处理一下。”

听孙策这么说,他才松开了手,见孙策起身,去书架上取下一个刷着红漆黑纹的小箱子。

“策这里有金疮药,想来应该有用。”

孙策又单膝跪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肩膀上依旧停在肉中的簪子,“要剪下来袖子,将这东西要□□。”

“可以不剪么。”阮卿小声问,他不想将这块地方的伤口给别人看。

“不行。”孙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将簪子拔出,肯定又要流血,介时衣服粘在伤口上就不好了。”

见孙策神情正色,不似玩笑,阮卿只得点头答应。

孙策动作流畅利索,剪衣,拔簪,上药,包扎,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