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看着对方,边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阮卿活刮了,“你这个,疯子。”

你这个,疯子……

听到这话,阮卿眉头微动,他静静看着手帕上的颜色。指尖已经擦干净了,可这双手上沾的血却再也洗不掉。

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别人都称赞他敦厚宽容的。

眼珠移动。他的视线落到倒在地上已经疼的昏过去的孩子身上。孩子的手下枕了一滩血,他心里却不生波澜,只是在疑惑着边鸿的话。

我做错了么?

阮卿心里问了句。

明明他一直信守祸不及家人的。可为什么现在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施以酷刑。

难道真的错了么?

可他的主公就是这么教他的。当年许都董府二百口人流的血都把菜市口的土地染红了,曹操也只是在笑,笑一个失败者的悲惨。

“把孩子带出去医治吧。”他喃喃说。

声音太低了,只有阮卿自己知道,一旁的下人只听到细弱蚊声,于是恐惧又谄媚的凑上前来,“先生说什么?”

“我说……”

阮卿看到了边鸿的眼,他未说完的话咽下了嗓子。

对方的眼透着浓重的阴沉与恨意,如从烈火焚烧的地域走出来的复仇者,恶毒的诅咒着他,不留一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