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敬兄长还真是聪明。”阮卿说,“一猜一个准。”
“听说曹操已经将袁绍余党除尽。待北方一统时,终会来犯江东吧。”
“是啊。”阮卿说,“无论曹……司空,还是吴侯,都想要天下在自己手中一统。这万古岁月中,一朝只能有一个王啊。”
“慕尔。”鲁肃斟酌片刻,才谨慎道,“你应该见过曹操吧。或者说,你同曹操认识。”
“兄长何有此言?”
“你从不肯直呼曹操的名字,就是在私下讨论时,你也总是含糊其辞的掠过去。肃有时候在想,慕尔究竟与曹操何等相熟,才能不随意直呼其名呢?”
“兄长。”阮卿莞尔一笑,站在院门外说,“我们到了。”
“是呢。”鲁肃也温和一笑,“没想到你我走的这样快。”
“一条路总会有尽头。”阮卿略有深意的说道,“可卿现在总归是拿着吴侯的俸禄,未曾危害过江东。”
“今日的话就到此为止吧。”鲁肃在阮卿诧异的目光中道,“每个人,总归有些秘密的。慕尔这些年为江东所为,肃都有看到。卿不负江东。”
阮卿原本有些瞪圆的眼睛略微缓和下来,“多谢。”
江东的冬天总是比北方更温和一些。这种时候北方都应该下好几场雪了。江东却还没让人裹上厚重的棉衣每日缩在烧了炭火的屋子里。
吴郡冬天夜空的星星虽不如夏日的繁多,但似乎可以比的过北方。
阮卿就站在院子里,仰头观望着星宿,脚边是已经长了厚实长毛的枯荣,后院的清风似乎已经睡了,安静的很。
这两年清风老的很快,这些日子食量减了又减。在家里工作多年的老翁说,清风大约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清风是他十岁时南华送的,那时清风还是个小马驹。转眼清风都陪他度过二十一个年头了。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让脚边的枯荣支棱起耳朵。嘈杂的犬吠在宁静的夜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