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难得清晨在同一张案上用了早膳。

因阮卿受不了南方冬季的阴冷潮湿,早在几天前孙策就命人在屋里添了炭火。

孙策体质要好于阮卿太多。他又早已习惯南方天气。因此屋里摆了几盆炭火后,他在屋里只穿层薄薄的里衫,有时还要敞着胸口,才算舒坦。

用过饭,便有一位婢女低头弓腰双手呈着用托盘盛着华丽的袍服进来,后面另跟两名貌美婢女步履轻促鱼贯而入。

阮卿盘腿坐在软榻上,半塌着眼皮,看下人无声熟练的收拾案面,他往孙策处瞥了一眼,就见男人挺直立着,身前一个女婢低头,小心为对方整理着敞开的领口。

因有事要谋,阮卿的态度温和不少,他说,“我来吧。”

于是在孙策听到声音望向他疑惑的目光中起身,走到对方身边,婢女立马有眼力的颔首退下。

阮卿神色平静,不在意孙策低头看着自己诧异的神情,伸出双手,修长如葱白的指尖压着对方雪白柔软的里衫领口捋下来,动作轻柔流畅,又透着简练,像是经常做过的。

孙策垂眸看着堪堪到自己喉头的阮卿,对方若鸦羽的睫毛微微颤抖,如颤颤巍巍想要飞腾的蝴蝶般轻巧纤弱。

如白玉般的遮在半散的墨发下,愈发无暇。他无端想起昨夜,当下觉得喉头有些干燥。

对方的动作轻柔有序,手指柔软,不停为他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