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孙策,阮卿的眼底这才起了波澜,不过转瞬即逝,他好笑道,“大都督,吴侯对我究竟如何,你心里一开始就清楚。今日有旁人在,我不说,给双方留最后一点体面吧。”
周瑜怔然愣住。他清楚,他怎会不清楚,从孙策一开始对阮卿的态度,到现在,他都知晓。
孙策从未把阮卿真正当作一个臣子。如果一个臣子要求去外地为君王排忧解难,何须低三下四的请求?合该是这个君王透着乐才是。
哪怕到了现在,孙策真正喜欢上阮卿了,这个江东吴侯的占有依旧压抑的让人想要挣脱。现在暂时的放手,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索取的跟多。
这世间所有的好,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必得带着点什么图谋。
僵持在半空的手有些发抖。周瑜原本的怒气陡然褪去,他懒懒的挥挥手,有些疲惫道,“将人压下去吧。严加看管,在吴侯未下令之前,不得苛待。”
一旁的将士上面按住阮卿的肩膀要将他带下去。阮卿脚步不动,他看着周瑜道,“你要把这件事告诉孙策?”
周瑜淡淡瞥了阮卿一眼,“这事,要怎么瞒住?”
咬了咬下唇,阮卿不再说话,任由人推着自己离去。
柴桑,吴侯府
周瑜送来的信已经拆开在案上搁了两三天,孙策却迟迟没有回书。
这怎么回?他不信阮卿真的如信上所说,前尘皆是在骗他,今朝欲归曹营,与江东为敌。他不信。
可这封信是周瑜写的,白字黑字,桩桩件件,清清楚楚。
他是了解周瑜的,做事精细严谨。绝不会随意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