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阮卿说,“你是紫微大帝的胞兄,如今为什么要帮我?”
“紫微欲干涉人间事,我却觉得人间自有其造化,不必妄加干涉。如今救你,也不过是圆了当日因果。”
阮卿心里有些发堵,“就因为紫微大帝的一己私欲,我自出生与南华相遇开始就被人当成棋子一样摆布?如今我在江东做下这些事,对紫微大帝,对我师父而言,我已是弃子,可随意杀死?说什么赚了功德好日后得道,原来都是在骗我……”
他突然有些难过。
他早就知道南华是在利用他。可南华到底养了他十几年。他做了违背他们意愿的事,即将在江东被杀,南华却一面都不愿意露。他不相信他都把紫微惊动了,南华能不听到一点风声。
原来出了桃源,他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勾陈不答阮卿的话,神情依旧淡然冷漠,他说,“你该走了。”
阮卿慌忙说,“我能留在这里么?我没有地方去了。”
桃源回不去,江东回不去,他也没有脸面再去见曹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勾陈不理阮卿的请求,转身往大殿深处走去,庄重肃穆的长长黑色衣摆拖过万丈业火。
看着对方清冷又沉郁的背影,阮卿张嘴吸了口气刚要说什么,肩膀好像被一道无形的手狠狠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