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本是雍州一部分,早年天下划成十三部,就把凉州划出去了。史料记载‘以其西行,土地寒凉故也。因地处西方,常寒凉而得名。’

西凉,多么朴实无华的名字。

凉州更靠西。雍州还好点,起码挨着三辅。

阮卿心里不免祈祷,可别跑了凉州的地界去。那离中原太远了,不知道要落后成什么样子。而且自东汉以来,发生了四次大规模羌乱,如今凉州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局势。

在牢里待了几天,衣服早就脏了,他本以为自己迟早要死,便也没管。如今死里逃生,便顺手掐了个清洁诀,身上顿时清爽起来。

整理好衣服,他对着石像行了一揖。

虽然他不知道此地供奉的是谁,但既然是别人地盘,又得收留,还是礼貌些最好。而且他初到此地,之前在江东攒的根基全部刷新,一切从新开始,又无居所,还不知道自己要借住到什么时候,还是先谢谢人家。

想到这,阮卿心里有些抓狂。

若论根基,他在许昌最为深厚,各大小官员,凡认识他的没一个不敬着他的。他又一朝跑到江东,什么事都得从新开始,在江东好不容易安稳了,又跑西凉来打拼。

如今天下不太平,多得是出头的机会,政治权势更迭转瞬间不知道要换几轮。他离开的久了,之前的路算是白铺了。

长长叹了口气,他安慰自己道,别想了,事已至此,总不可能回去,还是看看当下应该怎么过吧。

这小屋太简陋,顶多能避避风雨,其他什么都不顶事。虽说天气回温了,但夜里依旧冷的厉害。现下是白天,他这身衣服还扛得住,到了夜里也不知怎么熬,还是快快找到合适的住所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