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可罗雀,不知里面生意如何。阮卿在门口打量了片刻,便抬步进去,与往外出的人擦肩而过。
现下不是饭点,此时大堂里空荡荡的,他进门,只见一个戴着纶巾的人正站在柜台后,手里噼里啪啦拨弄着算盘。神情专注。连阮卿走到柜前也没发现。
阮卿抬起手,食中二指在有些掉漆的柜台上轻轻敲了敲,发出两声轻响。
掌柜这才抬起头来,视线还未落到阮卿脸上,先扫到阮卿一身长袖宽袍,文人打扮,于是忙扬起笑脸,殷勤问道,“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阮卿生活了这么多年,纵隶属官位,却不求名利,又孤身一人无亲戚牵连,还真没开口求过人,纵使谈判,也是晓以利害,自有掌握。如今这赤条条一人就为自己生计,真一时难以开口。
他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烫,清咳一声,低声问道,“你这店里,还招不招人?”
这话一出,掌柜便明白了阮卿的意思,瞬间没了方才的殷勤劲,淡淡上下打量了遍略显窘迫的阮卿,说道,“没了,不需要。”
“可我分明看到店外挂着招收一名酒保的告示。”阮卿忙急迫的对掌柜道,好像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要被轰出去。
“哦,你说那个。”掌柜垂眸,缓缓的拨着算盘上的珠子,伴着稀疏的“噼啪”声,毫无兴致说,“今日已找着人了,店外那告示还未来得及撤下。”
已经找到人了啊……
若常人听到这,肯定就要走了。可阮卿是谁?他可是跟在君主身边混迹惯了的,最善筹划如何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