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那孩子看他如此敌视,毕竟原本酒保这个活计应该是对方的囊中之物,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走到屋内的右侧角落,把一些乱七八糟堆放的工具移到别处,终于空出来了地方,他又扫了一遍,正想铺床,忽的似想到什么,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将压在一截截木柴下的稻草薅出来,尽量均匀的铺在地上。

这里没有床榻,有稻草垫着除了能隔绝潮气外还能舒服些。

如此,他才将被褥在稻草上铺平。

指尖轻轻拂过宽衣博带,柔软的衣料给肌肤带来极度的舒适,他将衣服叠的整齐,压在被褥的末角下,然后拿过那一套有些破旧的衣服,抖开上衣,穿在身上。

富贵子弟不需干活,才会穿宽大的衣服以彰显气度资质。至于普通人家,还是穿更为简洁的短衣长裤。

裤子的裆部有些宽松,他拿布条做腰带系上了,这里还是有些肥大。

这套衣服的料子有些硬,甚至还有些毛糙,陈旧褪色,根本比不上他之前穿过的任何一件。

“喂。”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站在门口,对阮卿道,“你去把缸里的水打满。”

阮卿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少年,少年顿时有些心虚起来,立马挺挺胸脯,虚张声势道,“看什么,听到没有。”

“好。”阮卿应了声。

伸手把绑头发的发带拆下来,紧紧绑在自己手腕,更方便蓄力。往外走时路过柴火垛,他随手抽出一截长木棍来,拇指用力,撅开一半,扬手把一半丢回身后。

脚步不停,他则抬手,握住自己厚实的长发,手法娴熟,三两下便在脑后束成发髻,用木棍固定。

院里就有一口井。阮卿把系了绳子的桶抛进井里,那木桶飘在水面上,怎么也不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