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从始至终,他都是最容易被放弃的一个人。他从来在为别人铺路,却从来换不得别人的驻足与救赎。他就好像一个孤独的行人,独自走过高山泥沼,从不曾拥有过相互扶持的同伴。
曹文看不清阮卿神情,只是往前走着,被这么一问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救你就救你了,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
“方才,差一点,你就要困死在谷里了。”阮卿的嗓音透出沙哑,“为什么,你要不顾危险,跟我过来。又为什么没有丝毫犹豫,调转马头回来接我。”
“喂喂。”曹文无奈道,“才刚出来,你不说感激什么的,这就开始调查老子了吗?小白眼狼。”
“我想知道。”阮卿说。
曹文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老子都说了,叫老子一声兄长,你不吃亏的。”
“你在撒谎。”阮卿说,“你说的缘分,和一声兄长,不值当你如此豁出命去。”
“斯鸠。”曹文感叹,“你这十几年光阴,就全都是算计吗?没人待你好过吗?”
“告诉我,我想知道。”阮卿固执道。
如果这人图他什么,他也好有准备。他如今这年纪,早不存在任何天真。
“唉。”曹文忽的安静下来,他看着远方,眼神放空,出现了不适合这双锐利双眸的迷蒙。
他说,“我也不知道,我自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很亲切。总觉得在哪见过你。”说完他又忍不住笑道,“嘿,咱俩家乡一处,又同姓,说不定是个远房亲戚什么的,只不过没听长辈提起罢了。”
阮卿自然不相信什么远房亲戚的猜测,这些都是他捏造的。
“真的吗?”阮卿问。
“自然真的。”曹文知道阮卿是在问第一眼觉得亲切这事,坦荡说,“老子骗你做什么。老子图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