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不知所以的茫然点点头,看这人嘴中不停道谢,将那摞搁到地上,小跑着往回。

待人远了,他正打算缓慢伸展四肢。又不知从哪冒出一人,一脸不耐,“亭侯都来了,这人死哪去了。”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脚边的竹简上,又移到阮卿脸上。

阮卿,“……”有问题吗?

“你就是新来的仓曹?”这人问。

“我……”阮卿刚张嘴,就被这人打断,“好好,别废话了,快跟我走。”

走了两步他回身看还僵在原地的阮卿,“还不走?!你想让亭侯专门等你一个吗!”

“不是,我……”

这人不听阮卿说完,不由分说把竹简一下下塞进他怀里,然后扯着人领子大步往前冲。

阮卿惊恐的看着这人后脑勺,瞬间觉得自己手里捧了一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他正想说认错人了。这人又一句把他怼回去,“见了亭侯记得激灵点。别木木愣愣的。”

说完便脚步不停的直接掀开帐帘,在将他扯进去的一刹那松手,一点反悔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只见屋里站着四五人,分列两旁,有的披甲,有的是文人打扮。

上首坐着他方才见过的银甲将军。

这回才看得仔细,面如傅粉,浓眉挺鼻。右眉的眉峰处断开,更添几分凉薄。眉骨略高,使得他那双眼睛很深邃,还带有攻击性,好像草原上的孤狼。双膝分开,手按腰剑,给人一股浓烈的压迫感。

随着他进帐,原本还在交谈的众人停下话来,都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