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机警让他下一瞬就要躲开。可他生怕惹得曹操不快。于是生生忍住。

下一秒便听到利器插.入血肉的钝声,心口瞬间漫开剧烈的刺痛。

他要说的话卡在嗓子里,无声的张张嘴巴,不可置信的看到自己没入自己胸口只剩尾柄的短刃。

曹操的手还紧紧的握着,骨头在皮下微微浮动,足见力气之大,好像有着将仇人一刀毙命的决然。

阮卿怎么都不会料到。这个曾经教自己弹琴写字的宽大又温暖的手掌,有一天会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他的心脏。

这时曹操才回过神来,手指微松。

阮卿顺势趴在床榻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曹操看清是阮卿,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他明明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

眉头微蹙,眼中透出些许深沉。

但他看到少年胸口的匕首,和与鲜血混在一起,颜色更加浓重的朱红色衣服,漆黑的瞳孔微微紧缩,脸色刷的白下来。

“传……”

曹操刚要高叫去传军医,手腕却被突然抓住。

他低头,看见阮卿抬头冲他艰难笑着。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额头,一张脸白的惨无血色,嘴唇泛着青紫。

“没事。”阮卿僵硬的扯着嘴角,忍着眼眶里被生理刺激出的眼泪,抖着声音,轻声安抚,“没事的,不用叫大夫。我没事。”

他没脸去叫大夫,这是他自找的,李纯明明拦过他,是他没有听话。

但他最怕的是众人会私下议论曹操。曹操找了他这么多年,才刚找回来,就在行帐里把他刺伤,让人听了难免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