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阮卿说,他已经没事了。
曹操轻叹口气。
当时阮卿都已经昏死过去。军医来时看见这惨烈景象,腿抖的直接噗通跪下说没救。
还是赵云匆匆赶过来,镇静的过头,一脸冷凌,拽着军医硬逼着把伤口包裹住。又对曹操解释说没事,等等阮卿,让阮卿自己缓缓。
赵云是阮卿的师侄,这话自然有可信度。但曹操还是不放心,硬是在床前守了一天。
包扎时阮卿一身的伤都露了出来,落在白玉般的肌肤上。
新伤旧伤,斑布交错,鲜血滚过雪白的皮囊,停留在微微显露的肋骨间,就如开了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这一天曹操都是在沉着脸。没人知道这个位极人臣的一世雄主在想什么。
“别骗吾。”曹操带着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阮卿不解的抬头,就见曹操正用那双锋利的眼眸望着他,只是视线却并不伤人,漆黑的眼眸有着幽幽的微光。
曹操说,“你与旁人不一样。”
粗糙长满老茧的手掌轻轻刮了刮阮卿白嫩的脸颊,曹操敛眸,平静的声音里怎么听都带着几分不易发觉的温和,“卿卿回家了,不用再一个人硬抗着事。卿卿也给主公些时间,主公老了,得缓缓。”
分开的这些年,曹操遇到过太多次的险境。行走在无数阴暗汇聚的深渊,当身边唯一的柔软远了,整个人难免变得坚硬,多疑起来。
阮卿嗓子里发出一声带着些许哽咽的轻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