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阮卿离曹操不近。就这般径直坐到下座,也瞧不出什么端疑来。
阮卿笑意未减,神情瞧不出一丝尴尬与不妥。老老实实坐到了下首。
“府中事务繁杂,你到底多年不曾接手,老夫已派人去将杨修叫来,他亦是府中主簿,可让他将事务细细托付给你。”
“诺。”阮卿乖巧的颔首。
“府中还住的习惯吗?”曹操问。
“很好。”阮卿说,“真是劳主公费心,卿惶恐万分,感恩万分。”
“惶恐倒不必了。”曹操说,“老夫是半点也瞧不出你脸上有半分惶恐,倒是欣然的紧。”
“主公。”阮卿歪歪头,做抱怨道,“别老拆卿的台嘛。”
曹操大笑。
二人正聊的开心,只见从后堂里转出一个人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碗。
这人大约是从后院经由后门进来的,声音清脆而温柔,如婉转的夜莺,听得人心里忍不住要酥一块。
“丞相,粥温好了,夫人嘱咐您赶快用了,不准再忘了。”
这少年身材瘦削,脚步轻盈而平稳,走路像一阵轻风,不出任何声响,却又行云流水,让人瞧得赏心悦目。
他好像不在意还有外人在,径直走到曹操身边,柔柔跪坐下,将碗搁到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