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淡淡的,好像覆了层薄薄的冰雪,让人看不到里面的温度。

见了礼,众人坐定。

阮卿在主位,看向曹植,“两位此来,有事吗?”

曹植笑着说,“植幼时受先生教导,念念于心,这些年不敢忘记。今听闻先生归来,便登门拜访,以述这些年的思念之情。”

阮卿才不信这鬼话。

平日被他带在身边教导的都是曹丕,他走的时候曹植才多大点?又不常见。这话让稍稍年长记事些的曹彰来说都更可信。

但他心里明白,总不能直白的拆台,只能装着糊涂。

颔首道,“公子不必如此,卿既得丞相既厚待,也自该对丞相子嗣倾心相待。”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谁都会。

又看向杨修,“昨日还没谢杨主簿引路之情。”

杨修跪坐在席上,微微冲阮卿弯腰,“先生言重。昔年杨家有难,还多亏先生一席话,才得以脱离火海,这些年久久未忘先生大恩。重恩未谢,今得以重见先生,实乃修心中大慰。”

几句话下来,阮卿心里清楚。这是聊闲话的来了。

他昨日被沅清刺激的身心俱疲,只觉自己辛辛苦苦奔赴这些年竟都成了笑话。如今还没恢复过来,也没以往对客时的热情,圆滑。

阮卿眉目一直冷淡,却也没流露不耐的神色。这两人大约瞧出了阮卿没心思招待,于是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阮卿也不怕得罪人。自己不起身,叫来下人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