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不想别人知道,那修就装作不知嘛。反正这件事,本就是阮瑀亲自做下的。既然是他亲自做下的,又有什么线索可言呢?沅侍从,你说是吧。”
听杨修这么说,沅清心里才安定下来。
阮卿的确如杨修说的这般,回到自己房间后便屏退左右,专挑出从阮瑀府中搜出阮瑀与马超的来往书信,马超寄给马腾的亲笔书信,反复比对。
他不知是谁要害曹丕。怕专挑这几件机要书信的消息流出后会打草惊蛇,趁曹丕生病时下个更大的绊子,这才想了这么个缓和的法子来。
将所有文书取来,总归他才是丞相府主簿之首,因公务之事调度公文也是常有的事。
他也曾想过从养马小官那里入手,不过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校事府的地牢,自建成之日起曹操就从未许他踏足一步,说他不需要去接手这样血腥的事情,但也曾在许多次里听郭嘉与曹操商议事情时提起过地牢里的刑罚,只是听着就毛骨悚然。
养马小官既能在地牢里受过刑罚后依旧指认阮瑀,显然是要把对方咬死,纵他前去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从源头入手,只要证明阮瑀府上的那些书信是伪造,自然能证明阮瑀清白。
忙不多时,他便将需要的书信挑了出来。仔细校对核实字迹。
但阮卿终究太高看了自己,又或许太小看了他人。既然能让杨修如此坦然,书信自然伪造的挑不出错处来。
他从日中盯着几卷一直看到日落,眼睛酸涩难忍,不知何时伏在案上睡去。直到掌灯的小厮进来将他叫醒。
“主簿,阮主簿……”
阮卿眯着眼抬起头,一手揉着脖子,沙哑问道,“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