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看着钟繇,眉眼温和含笑道,“这便,权当谢钟司隶今日相助之恩吧。”
钟繇眼中涌动着欣喜,他克制道,“若真如此,愿请先生日后许繇之次子拜入先生门下。”
“我若真能等到那一天,愿倾尽我之所有传授与他。”阮卿拱手,“告辞。”
钟繇回礼,“先生走好。”
渐入盛夏,丞相府中的花圃愈发繁茂,各种野花杂草铺了一地,倒挤的几棵青翠欲滴的修竹显得格格不入。
花圃的厅屋临湖,时不时一阵清风吹过,沁人心脾。
不过现在曹操没有享受的心思。他的头痛病又犯了,头痛欲裂,来势汹汹。饮下汤药也没有缓解。
而厅中跪的曹丕还在苦苦哀求他放过阮瑀。
因为今天是阮瑀行刑的日子,还有不到一个时辰,阮瑀就要被押赴刑场。
此刻曹操坐在榻上,用手捂着被凉水浸湿的帕子敷在额头上汲取冰凉,不过也效果甚微。
“父相。”曹丕继续哀求,“阮先生已经去找证据了,父相再宽限些时间吧。”
曹操早被头痛折磨的心烦气躁,曹丕又在他耳边不停叨叨,他终于忍不住,猛地抬起眼皮,神情凶戾,赤红着眼眶,骂道,
“你还有脸再提阮卿,他本就清清白白与此事毫无关系,是你,仗着他不过在你小时偏疼你几分,硬要拉他插手,去惹他劳心劳力。你若真想要把阮瑀捞出来,怎么不去自己想办法,去找阮卿做什么。”
在门口立侍的沅清听了心中窃喜。
曹丕愕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去想办法,他怎么去想办法。曹操本就因为这事疑心他,他如果再继续去沾这事,岂不是要在曹操眼皮子前说是他在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