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池的百姓何其无辜,可如今他也不得不杀。
氐人占据武都郡太久。他需要杀狠一次,彻底把他们杀怕了。用河池的血,用氐王的头,来让他们臣服。他要长驱益州时永无后顾之忧,他要他走后,手里这把剑的威压,依旧悬在他们头上,使他们世世归附。
经历连续的战争,麾下将士需要整顿,于是阮卿使军队权且在河池安顿几日,他每日盯着地图,沉默不语。
这日曹彰得空,来他帐里,说了两句,聊起近日军中的传言来,“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城里都传开了,营里也不少人议论。说就在我军进攻窦茂的那天夜里,北面不知如何出现一支军队,也不知多少,乌压压的,大约有万余人,进攻窦茂后军,不然窦茂也不会败的如此快。但不知为何,战争结束后,那军队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人们都说,大都督敢领这么点人就横走武都,定是有鬼神莫辨之能,那天夜里,也是大都督召来的阴兵助战,我军才能胜的这样快。”
阮卿眼皮子都不抬,指尖不停在地图的各个城郡间滑动,淡淡道,“你信了?”
“我……”曹彰说,“我原是不信的,但窦茂麾下多时是精兵,我军又久战疲惫,那日能赢的这样快……”
阮卿听后不由大笑,看向曹彰,摇头叹道,“我的好公子,你也太年轻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相助,不过提前的布局。若计策使的好了,就是神佛也奈何不得你。”
曹彰来了精神,继续追问,“那突然出现的那只军队如何解释?可是都督往别处借的兵?可为何战胜后不见他们踪影?就是借来的兵,也该能瞧见几人才是。”
阮卿笑着继续摇头,悠悠道,“不可说,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