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阮卿轻斥一声,用脚踢踢马腹,马儿小跑,载着他绕过军队,颠颠的回营去。

回了营,他来到自己大营内坐下,摆开笔墨,拿起墨锭在砚台里缓缓磨转,垂眸看着铺开的白绢出神。

他进川时已向夏侯渊送了信,说武都郡平定,不日归去。如此也算能稳住夏侯渊一段时间。

搁了墨块,他执笔舔墨后,又歪斜着伏在案几上,右臂支在案上,手掌撑着头,两根手指提笔停在脸侧,他直直望着一处发愣。

他动作要快,趁夏侯渊没回神时赶紧将阳平关拿下,蛊尸到底不好在世人面前露出,更不好让曹营的人知道是他养了这玩意儿。至于张鲁,他有法子将这人说降。

只是得了汉中,再往下走,单靠一个曹彰和这区区几千兵力是不成了。还得靠大军长驱而来。

想罢,他提笔在白绢上落了字,

‘魏公康健,平西大都督阮卿呈上……’

阮卿一日比一日催的急,连让曹彰骂了五日,最后顶的曹彰直上火,蹭亮的一个红泡长在嘴角,看谁都想揪着领子骂两句。

与曹彰相比,阮卿就悠哉很多,每日领两三个士卒在身后陪他游山逛水的。顺道就勘测完地形。

见时候差不多了,他便让军中传出粮草不济,想要撤兵的风声,在曹彰骂战回来与他复命时说,“收拾收拾,明日回军。”

曹彰不愿意了,“都督,都打到这来了,怎能轻易撤军?”

阮卿拿着手中的兵书起身,负到腰后背着,缓缓走到曹彰面前,伸出一个指头指向曹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