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始终难以攻下葭萌关,夏侯渊来见阮卿。

阮卿招呼夏侯渊坐了。

夏侯渊献计道,“如今葭萌关久攻不下,不如去成都散布谣言,说刘备要反,刘璋必疑心刘备,介时我等便可趁虚而入。”

阮卿穿着轻便的衣裳,坐在软榻,手里捧着一碗药,搁在膝头,对这主意不甚认可。

他道,“我听闻,当初刘璋要迎刘备,好几个属官劝阻,说刘备心怀鬼胎,亦有谏死者。府中众人如此相劝,都不能动刘璋之心。如今不过几句流言,又有敌军压境,刘璋安肯轻易抛开刘备。”

“这……”听阮卿这么说,夏侯渊又要说话,但似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言,面有难色。

“妙才兄长有话便说就是。”阮卿柔柔笑着,苍白的唇角微微弯起,脸色显得更加憔悴。

“其实渊要说何事,都督应该清楚。”夏侯渊说。

阮卿的笑容淡了下来,“你也想劝卿退军吗?”

“都督。凡事逼的太极未必是好事。”夏侯渊说,“不如先退兵,没了外敌,刘璋又不好轻易赶刘备离开,两人时间长了难免生龌龊,待他们二人斗个胜负,我军再来,岂不正好。”

阮卿双手用力捧着碗壁,十指紧扣着,指尖泛出青白,他眉头微皱,嘴唇紧抿。

这个主意他是想过的,只是……

“慕尔。”夏侯渊轻叹一句,“是你太心急了。你又何时见魏公用兵全凭心意,只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