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阮卿侧目,看崖外重重远山,苍茫天地间层层浮云,与一轮浩荡白日。
天地浩大,为何就不愿将他容下。几十年戎马,多少岁流离,他又何必执着与昔日爱情。
想到沅清,阮卿心中再无波澜,倒还期望对方能好好留在曹操身边,替他继续伺候曹操。
他仰头大笑,似长舒般朗声道,“主公,阮卿还恩来了。”
说罢,往崖外倒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黄忠大骇,来到崖边,只余清风吹荡。
一旁小卒道,“将军,这里叫鹰见愁,如此跳下去,怕是个人都活不了。”
黄忠惋惜一声,“走吧。”
这样也不用下去找尸体了。只是可惜了一条烈性的男儿。
耳边尽是裹挟的风啸,这崖好高,甚至让阮卿都能思考一句自己怎么还没有死。
也合盖阮卿好运,崖间峭壁上生了棵怪形的松树,独自在崖壁上。
阮卿落在上面,还未来得及缓一口气,瘦弱的枝干便经不住压力,生生断开,阮卿又往下落去。
忽的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甚至掩盖了肋骨的疼。
他停了下来。
原来松树下有一棵枯死的小树,拦腰折断,根还扎进土里,光秃秃的半截主干竖着。
阮卿落在上面,巨大的冲击使树干从他胸口穿过。
他弓着腰被仰挂在上面,手脚敞开,还有散开的一头墨发,拖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