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再听一出阮卿唱的戏曲。可听从阮府被赶回来的下人说,阮卿在受他的训戒后,便把戏班散去,那些乐器服饰,收进箱子里放进库房的角落,落了灰,再不曾多留恋一眼。
“沅清。”曹操唤道,“去将阮尚书请来。”
他有些想阮卿了。到他这个年纪,能见一面,便是少一面。
“只怕魏公无故召见,阮尚书不肯来。”
这倒不是沅清故意给阮卿下绊子,实在是阮卿真就这脾气。
“你就说,孤头痛病犯,请他过来舒缓。”曹操说。
以前阮卿也曾同他闹过脾气,只要是他头痛病犯,阮卿没有一次不赶回来。
想到这,曹操苦笑一下。何至如此。他与阮卿,倒需要这些谎言才能见面。
听沅清说完,阮卿执着竹简的手指微微缩紧,又松开。他眼皮不抬一下,继续看着典籍。
“去请大夫吧。”他淡淡说。
“魏公说,这病只有阮尚书出手才最管用。”
“我不是大夫。”阮卿抬眸,看向沅清,没有厌恶,没有嫉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如面对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已经不再纠结沅清可以时刻跟在曹操身边,他也不在意曹操收了多少妻妾,有多少子嗣。他明白,曹操不再需要他,他听曹操的安排,将那些依赖剥离,所以,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臣下,曹操的私事再与他无关。
他们之间,往后也只能是君臣了。
“你是魏公侍从,魏公不适,这是你该上心的,各司其职。”阮卿又将视线落进行行历经千年岁月流传至今的文字中,道,“话说至此,沅清,你好自为之吧。”
沅清愣住。他没想到阮卿竟会变成这种态度,明明之前,阮卿是多么爱曹操,明显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看明白。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引诱的阮卿露出马脚,一次又一次将阮卿重伤。如果阮卿不在意曹操,他又该如何行动?
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如果他没将阮卿带去,不知道曹操又会不会再次迁怒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