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操是在以为他持宠而娇么?阮卿想。

就仗着他如今的高官厚禄,仗着曹操三番五次的去找他,仗着他救了曹操一命,所以就开始持宠而娇了么?

这句话险些让阮卿再次笑出声。

是啊,是啊,是他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领旨谢恩。”阮卿对曹操叩首,默默起身出门,再不多说一句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和曹操之间,早已没必要再说些什么。

曹操看着阮卿孤寂单薄的背影,眉头皱的愈发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

直到阮卿的背影消失,曹操才扯着透出几分苦涩与苍老的声音对空荡的屋内道,“你老老实实的,将性子磨好了,孤就把你接回来……你将来责任重大,别怪孤……”

阮卿缓缓走在城墙上,迎面撞到沅清。

沅清看清他带着巴掌印与血迹的脸,骇然不已,脱口道,“你的脸……”

阮卿想要笑的温和些,但总牵动伤口,疼的直皱眉头,只能作罢。

清风掠过王城,吹动鬓角的碎发。他淡淡说,“以后魏王身边,就劳你用心侍奉。各司其职,你好自为之。”

然后在沅清惊异又不解的目光中,继续独自一人往前走去。

我走了,魏王,我走了。恩情还罢,便要走了。

不论荀彧当年说的是否是真的,若是真的,我这次也不遂您的心意一次。若不是真的,那样更好,反正您也不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