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阮卿忽的崩溃大哭大叫,“我要死了。他不肯放过我。”
这话让赵云心跳骤停。
“阮卿。”赵云觉得一股窒息笼罩着自己,费力喘着气,他说,“你听话,会过去的,听话,我带你回常山,赵统他们你还没见过。你说什么时候回去,我就带你走。”
“你走。”阮卿嗓子沙哑不成调,“你走。”
“我走,我走。”赵云生怕把阮卿惹急,缓缓就要退下床。
阮卿忽然又激动的高叫,“你不许走,不许走。”说着他又攥紧自己衣服死死拢着贴在身上,“我冷,你不能走。”
“我不走。我就在这守着你,不碰你,你别怕,我不走。”赵云安抚。
阮卿生生受了一天,直到深夜才蜷成一小团沉沉睡去。床上被他折腾的乱七八糟。
赵云真的被阮卿吓到,他不敢睡,就守在床边。
夜深人静,屋里点起的灯火昏暗拢在赵云身上。
这时他才敢轻轻抚摸阮卿的脸颊,看到对方紧皱的眉头与未干的泪痕。
“睡吧。”赵云低声道,眼中充满怜惜。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有这样的景象。阮卿小时候娇贵难哄,哪点惹的不高兴就会闷在被子里哭到半夜,赵云从不肯轻易大骂或撂手不管,他会一直守在阮卿身边。
他想到了阮卿曾经的模样,清澈又明朗。
如果可以他希望阮卿永远不要有现在的本事,受这样的苦。
他的心上人,就该躲在他的身后,享受岁月的静好,或去参禅问道,游历名山大川,总之不该裹进人间的苦楚里。
第二日阮卿醒来,觉得自己眼皮子肿沉,嗓子也是又干又疼。
他听到略重的呼吸声,侧脸只瞧见赵云和衣,双臂叠在床边,俯身睡着,案头的灯盏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