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四个小爪子还在来回踩地,指甲摩擦地板发出清脆,身躯扭动,不过因为是老胳膊老腿动作要却克制许多。

“它很想你。”孙权看了枯荣片刻,又看向阮卿。

阮卿瘦了,一双眼睛沉沉有着暮气,眉宇间也流淌着淡漠,与孙权记忆里的故人大相径庭。

“你把他照顾很好。多谢。”阮卿将枯荣抱进怀里,又站起了身。

枯荣仰头急促的闻着阮卿的气味,喷出的清水鼻涕溅了阮卿一下巴。

“事已至此,成王败寇,青史无情,多说无意。但是我还是有件事要问你。”孙权伸出一只手,张开,掌心里躺着几枚龙眼大的药丸。

“这是大兄下葬时我不小心打翻手炉,从里面夹层里掉出来的,我找大夫看过,大夫说这是毒药。”孙权紧盯着阮卿,眼中闪烁着冰冷,质问道,“这是你放进去的么?”

“是我。”阮卿抬眸,带着几许漫不经意,他直言道,“这是当年你护送我回吴郡的路上,我放进去的。”

“阮卿!”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可看着阮卿云淡风轻的模样,孙权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他呼吸颤抖,眼睛中流淌着隐隐的火气与痛恨。

他咬牙道,“你早就算好的。你算好大兄他喜欢你,在你死后必会拿着你的东西怀念,所以你把这脏东西夹带进去,以后这个手炉只要被点燃,热气就会化开毒气,透过掌心,染进大兄的身体里。”

阮卿沉默不语。

“为什么。”孙权失魂落魄,他不甘心的问,“你当年既然选择将兄长救治痊愈,为何又亲手将他毒死。若不是下葬那日将手炉打翻,我竟不知大兄的死的……”

“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