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南华在阮卿十岁那年从树上摔下后给对方戴上的,从此阮卿便带了很多年从不离身,如果是阮卿,一定会认出的。
可现在的阮卿,却笑着在问,“惜,惜吉,这个好漂酿,这是什么呀?”
赵云双唇微抖,他勉强向眼前人笑着,眼眶里却瞬间涌满眼泪。
“这是,你送给我的啊……”
他哑着嗓子说完。眼眶终于兜不住越来越多的泪水,滚滚无声流了下来,瞬间打湿面孔。
“惜吉,惜吉,你脸上有水呢。”阮卿揪着他的袖子说道。
“乖,听话。”赵云捧住阮卿的脸颊,湿润的眼里全是哀求,“叫师侄,叫,你叫啊!叫师侄!”
阮卿茫然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赵云对自己嘶吼,对方的脖子上青筋暴起,血管好像下一刻就要炸开。
他害怕极了,顿时吓的哭了起来,抽噎道,“惜,惜吉……”
“你别叫我……”赵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他的双手颓然垂落,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蹲下抱着自己的头,再也抑制不住的嚎啕痛哭起来。
这个戎马一生的男人,受过无数次的伤痕,从没有红过眼眶,在建安五年听闻阮府的大火,也没有哭。亲手挖开坟墓,亲眼看到阮卿冰凉的尸体,也没有哭。
可现在,却肆意痛哭,如一个失去珍宝的孩提。
他真傻,竟从没发现,原来他认识的阮卿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阮卿,是他的师叔,却不再是他的阿卿,不再是他的心上人。他喜欢的那个阿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