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用那样的表情对自己说那样的话!他的心到底在怎样地痛着却半点也不让自己察觉?伊扎克只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笨蛋,阿斯兰是天下第一的傻瓜!他真的觉得自己想不通他摸不透他,他为什么又不再象那次那样对自己完全地坦白?

因为不能更改么?

不能更改了他就自己接受了,那么不能更改的事还有多少?让人分担一下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难吗?自己对他又意味着什么?

伊扎克越想越觉得憋得慌。原以为早就心照的两个人说到底还是不能明白,这对他是多大的打击也只有在独自思索的时候才能明白。

他又出去喝酒。

店子里喧哗着到处都是尽兴的人,只有低头坐在一边的伊扎克默默地喝着闷酒。酒到了浓时满脑子都只有阿斯兰,他对着自己笑着说:“我们来个约定,好不好?”

如果某一天真的无风却乱了发丝,自己会想到那就是阿斯兰,千山万水地来和自己告别吗?如果自己无知无觉地放走了他他会不会伤心难过,责怪自己忘记了约定?

酽酽的醉意中伊扎克悄悄地哭了嘴角却带着笑,那样不肯放手的阿斯兰才是他的真心他的真意,他就是死了也要回来看自己一眼,可是为什么活着的时候却偏要收起自己的痛苦自己的伤心,难道他的快乐比他的生命还大?

这不成立的算式他知道在阿斯兰那里就是真理,那个认死理的家伙从来也不管人家要不要他的这种关心老是这样无限制地到处乱洒,伊扎克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只知道他不要他那样笑着说那样沉重的事,痛了苦了就应该和他一样摆个臭脸对着人吼,他其实真的很想听他对自己吼。

一口喝下残酒伊扎克晃着走出了酒店。夜风一吹他忽地清醒了就想去医院再看看阿斯兰。

医院早已经是人静楼空,但伊扎克有看视的特权。想一想居然要扯出阿斯兰囚徒的身份来看他,伊扎克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