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将他笼罩,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爬行,即便他爬的很艰难。
他每天都会费力的凑到玻璃边,看那些同样躺在玻璃罩里的小娃娃。
但那些小娃娃好像都没什么活力,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睡觉,偶尔醒来也只会哭闹。
他是这里面唯一的一个异类。
穿着白大褂的人员在旁边走来走去,他们手里拿着纸笔,不停的对每一个小娃娃写写画画。
他们会用泛着寒光的针孔扎入他娇嫩的肌肤,注射进一些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针刺破肌肤的感觉很痛,他每次都会大声哭闹,然而哭声并不会给医护人员带来丝毫怜悯。
当他开始对世界有认知之后,一个男人将他带回了家。
这个男人自称是自己的父亲,但当对方抱着他时,他却并没有感觉对方有多少喜悦。
男人抱他的姿势很僵硬,他被抱得很不舒服,但男人完全感觉不到这些,自顾自地将他报回了家。
离开那个房间时,他努力伸长脖子回望了一眼。
那些同样装在保温箱里跟他一样的孩子已经少了很多。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知道,那些消失的孩子们并不是被父母接走了,而是生命逐渐流逝,悄无声息的成为了被销毁的失败品。
男人的家很大,只是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每次父亲回来,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那个男人虽然并不懂怎么带小孩子,但他各种笨拙的尝试依旧填补了空缺的父爱。
他依靠着保姆的照顾逐渐成长到了五岁,五岁的时候,他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好多天。
醒来之后,他看到了他的那位父亲,同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白色的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