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无声的默契,她不讲这本应无人只晓得消息自己究竟从何而至,楚留香也没有问。

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风烟姑娘的后背,然后搂着她的腰顺着她的目光想南看去:“千里奔袭而至的敌军铺天盖地,身后援军却不知何时才至。

处处可见的缟素白旗,阳光之下肃杀萧条的景象,他又是作何感想呢?”

风烟的声音像是一双拉开画卷的手,楚留香很早就注意到了风烟姑娘总是能用简单的言语,将人带入她所想象得世界之中,美丽或残酷,如身临其境:“枕戈待旦的士兵又是怎样的心情,挥别了春闺之中的梦里人,一去不返的呢?”

“想要去看看么?”楚留香停顿了一下,将下巴垫在了风烟姑娘的头顶,“你若想去,我便带你去瞧一瞧。”

“去瞧一瞧那河边枯骨,听一听那鬼魂哭啼?”风烟摇头,“战场浮屠,众生哀苦,这诺大天地之间,还是求得无花大师四方普渡,求得净土平怒的好。”她闭上眼睛枕在楚留香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楚留香失笑,难怪无花常叹可惜风烟姑娘身作女子,沉入世俗再难自拔了:“你倒是和无花有不少共同言语,”楚留香觉得世间千万享乐之事,若如出家人那般六根清净五大皆空,却太过无趣了。

“他叹世人妄自痴缠贪嗔过,喜悲苦乐聚散离合,却也不过百年之后来人墨色笔下勾勒的模糊面容。

来去之间皆为命数,枯荣与否也不过天地佛理,求不得跪不得讨不得劫不得。”风烟摇头,“不过是痴人之惑罢了。”

“却不像是在说你那曲子了。”楚留香闭着眼睛,任由风烟的手指玩弄着他的墨色长发,“且说远了,却为告知究竟是谁家儿郎,在我之前得了风烟姑娘的青眯,有幸做得了着第一位为姑娘添花之人?”

楚留香的话成功逗乐了风烟,她柔软的胸膛轻轻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