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她几近挑衅,“若不是你,我们早将那些人都封口了。”

陆景烟也不知为何当楚留香暗示想要留这些人一命的时候,她松了口。

楚留香讪笑,抬手去摸自己的鼻翼,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赶紧扯下:“没办法嘛,那是所有人都想要的琉璃鼎啊。”

“那我且问你,”陆景烟扭头去看楚留香,“你想要琉璃鼎么?”

“我要琉璃鼎有什么用,”楚留香可不上陆景烟的当,他说的肆意又张狂,“这天下于我来说是无物,同金银珠宝一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法给予我自由更带不来快乐。要那琉璃鼎征服天下,然后被世务所拖累?”

他放声大笑,笑声在沙漠之中穿的很远:“这可是亏本交易。”

“你都不曾有用,又何知这是亏本买卖?”

楚留香却是笑道:“你怎道我不曾拥有?”他骑在骆驼上摊开手,呈拥抱状,“那夜金乌啼鸣的时候,我不是得到了么,眼前的山川壮丽河图俊美。

那此起彼伏的山脉与交错综合的低洼,不就是那缩小了的寰宇之景么。”

陆景烟却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楚留香竟是看出了其中奥妙。

诚如她那日所言,一草一木结是世界,对于天下的定义每个人都有不同。

金乌之下,贪财者看到了遍地金沙,爱乐者听见了长歌之曲,侠者会为眼前的壮丽霸气所沉迷。

而那心怀天下之人,自能看出当金乌升起普照沙漠,便如旭日东升普照大地。

那般站在山巅,举手便能包揽世界的豁达大气之感,才是琉璃鼎所谓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