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妹妹多睡一会儿和在让妹妹按时吃早餐中挣扎了片刻。
最终宇佐见秋彦决定。
掀开她盖住脑袋的被子。
一头长发睡的凌乱,被吵醒的少女哼哼唧唧的想要翻身。
满脸都写着被吵醒的怒意。
以及在她床上,安静躺着的左洛复。
他完全不觉得妹妹把药瓶放在自己的床上是为了起到助眠安神的效果,唯一的原因就是,她觉得自己的病情又复发了。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医生对他说的话。
伦敦心理研究所。
阳光很好,落地窗,北欧装修风格,柔软的抱枕,有咖啡香。
窗边悬挂着风铃,偶尔传来叮咚的声音,结夏很喜欢,常常望着风铃发呆,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如同一个被挖空了灵魂的木偶一样,没有感情,没有知觉和判断。
可那是一个很能让患者和患者家属感到安心的地方。
有很多人在那里重展笑颜,轻轻松松的签下结束治疗的合同。
医生说,结夏恐怕要吃这个药至少五年的时间,远离让她恐慌的源头,是可以让她一点点好转的。
他唯一的妹妹,在十四岁的时候,确诊抑郁障碍,他带她看病的科室,是精神科。
其实病情没有那么的严重,只是在历史对抑郁症患者追踪的二十年内,几乎有百分之70以上的患者,都有复发,并且是多次复发,超过三次复发的医生通常会建议,终身服药,说是建议,也不过是医生为了让家属更好接受的一种措辞罢了,谁都知道,那是无用的安慰,却也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