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嫌恶地打量着倒在脚下的男人,所谓斯莱特林的传人,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击必杀的蠢货,他们一直吹嘘的纯血并没有帮助到面前这个酒鬼分毫。不过也许他该感谢冈特家族的血缘,他们给了他强大的魔力和蛇语,让他顺利继承了斯莱特林留在学校的财富,多少还不算太糟。
男孩挥了下魔杖,冈特手上的戒指却依旧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挑了下眉,在这一片肮脏中蹲下身子,蛮横地将冈特手上的戒指拽了下来。
黑宝石的戒指在提灯和蜡烛的照耀下泛着深邃的冷光,拿在手里很有分量。与这个污秽的男人不同,戒指被保存得很好,一看就知道经常用绒布擦拭,宛如宣告着戒指在那个男人心底有多大的分量。
少年眼中的红光越发炙热,他将戒指小心地放进怀里,又毫不容情地发力踹了昏迷的男人一脚,看着冈特的身躯因为剧痛而不自觉地缩成一团,里德尔才冷哼一声,低头抽走了冈特的魔杖。
这次再没有什么善良的灵魂不合时宜地过来搅局了。少年转头看了眼越发浓重的夜色,破旧的老宅窗户上即使积累了厚重的灰尘和污垢,也依旧可以看到对面山坡上气派宅邸里的灯光。想来梅洛普曾经也这样蜷缩在厨房里,日日夜夜地望着那个房子出神……想到这里,少年不禁捏紧了手中的魔杖。
十七年前的错误与耻辱,终于要有个了结了。
桃金娘从医务室里醒来的时候,身边飘扬的白色床帷就像幽灵的裙裾一样摇曳生姿。
牢记着诺德之前的嘱托,她没敢直接睁开眼,而是闭着眼听了一会,四周很安静,静得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再仔细听了一阵,才能发现门外格雷夫人摆弄那些瓶瓶罐罐的声音。
她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没有发现别人的踪影,看来诺德猜得不错,教授们把学生都赶了出去。
桃金娘这才慌忙从衣服里拿出一小瓶药剂,那试剂散发着珍珠母一样的柔和光晕,安静地在瓶中流动。桃金娘知道这是诺德改良过后的迷情剂,只有喝下它,才有可能瞒过里德尔那些人,让他们误认为诺德的出手不过是出于爱情迷惑下的一时冲动,那个男孩是这样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