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家与秋元家其实算得上是世家,迹部景吾年幼时也曾跟过迹部慎一采访过秋元家主隐约记得那是个古板到有些无聊的老头。
思忖间管事已经把人带到了地方,双手交叠在前方,弯腰恭敬道,“家主,迹部家的少爷来了。”
像是掩藏在迷雾背后的人终于走出来,白发须眉、神色凛然的老头跪坐在榻榻米上,漫不经心地往旁边一瞥,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顿时袭来。迹部景吾指尖微顿,脸色未变,颔首道,“秋元家主。”
姿态不卑不亢。
霎时间让秋元健次郎回到四十多年前,浑浊的眼睛里晃过一抹怀念,他扬了扬手,示意他坐下,又给他斟了一盏茶,才说,“是景吾吧,一晃间,人都长这么大了。”
迹部景吾没有推辞,按着秋元家的礼仪坐下,说,“是。”
“你父亲身子可还好?”
“父亲甚好。”顿了顿,又说,“父亲与母亲本来说是要与我一同来拜访您的,不过琐事繁忙。他们也很遗憾。”
而事实上迹部总裁和迹部夫人现在压根就是闲得在别墅里喝茶聊天,迹部景吾也不知道那对不靠谱的夫妇怎么就非要他替他们拜访秋元家主,总觉得他们是在不怀好意地筹划着什么,把他算计进火坑里。
某种程度上迹部少爷的直觉准得惊人。
当然他是不可能在长辈面前将肚子里那些腹诽给说出口的。
秋元健次郎问一句他就答一句,把该尽的礼数给周全了。不知怎么的就聊到迹部景吾的祖父,他露出那种怀念的眼神,说,“可惜你祖父走得早,不然现在还能陪我这个老头子喝喝茶,日子还算过得去。”
迹部景吾的祖父与秋元家主是旧友,一起出生入死过,是生死之交。只不过昔日旧友走得早,剩他一个老人孤苦伶仃。
“……是。”
“老头子我最近身子都不大爽利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去见你爷爷那个没良心的糟老头了。”
迹部景吾最怕的就是有长辈跟他讲这些生生死死的事,他静默了半晌,说,“秋元家主身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