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春天。

我怀孕了。

景吾拿到报告的时候异常的冷静,只矜持地“哦”了声,说实话我有点失望。本来我已经打算掏出手机来录他失态的模样,毕竟我很少见他失态过。大失所望后的我伴随而来的是隐隐的失落,孕妇就是容易胡思乱想。

夜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毛巾湿了,情绪一触即发,便把毛巾扯下来气势汹汹地质问他。

他正在喝咖啡。

不是香槟。

少爷怔了下,理直气壮:“拿错了。”

他鲜少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皱着眉正打算刨根问底,却发现淋浴完的他头发湿漉漉的,沾湿了浴袍。

我愣住了。

倚在洗浴间的门上偷偷抿嘴笑了。

原来他并非是不在乎,只是有些手足无措。

我张开手臂。

后来景吾跟我说,那天的我,浑身泛着别样的温柔。

“很抱歉,景吾。我们两个人中间,可能要插/进去第三个人了。”

我说。

他把我抱了个满怀。

咖啡撒了一地。

又得换地毯了。这个败家爷们。

但他说:“我求之不得。”

同年冬天。

霓虹迎来初雪。

我从手术台上下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隔着病房的玻璃窗,景吾低垂着眉眼,漫过温柔。那个我拼死把她带到这世界上的小公主,吮吸着他的手指头睡得香甜。

那年。

迹部家又多了位作天作地的小公主,再次把归于平静的家闹得天翻地覆。

母亲在与我喝下午茶的时候偶然跟我提起:“那孩子,总让我想起当初的绯月。”

她的模样也是像极了绯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