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
浑身冻得发僵。
“够了。”
秋元健次郎制止了他:“你别以为离了你,秋元家族就没旁的继承人了。”
“您尽管试试。”
他用十五年的时间,才培养出来一个表面上完美无缺的继承人。
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
事情到了这一步早就无话可说了。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便注定了,秋元家的女孩子从头至尾,都只是秋元家族联姻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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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家族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店铺里提示信用卡用不了的时候我苦恼地皱了皱眉头,又若无其事地把卡揣回兜里,朝店员道了声谢。
出奇的冷静。
我早该想到的。
我那个祖父冷血无情,做得比谁都绝。他就是站到高处轻蔑地俯瞰着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离了秋元家什么也不是”。
我当初背着秋元家的人跟着老师学画画,开的画展赚了不少钱。所幸这点钱让我不至于饿死街头。
去美国念书是之前就规划好了的,不过总是忧心秋元健次郎会千方百计地阻挠我,毕竟作为秋元家族的继承人,秋元家主说什么也不能放任我流落在外。
而今倒是没了顾虑。
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的事,前提是我得有钱维持简单的生活。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和我合租是个大学生,比我大不了几岁。她除了晚上会和男朋友煲电话粥,一打就是几个小时的电话,其他时候倒是互不干扰。没课的时候我就把以前的画拿去摆摊。
可生意不好。
伊集院老师曾评价过我的作品太冷,是渗进骨子里的冷。西方人热情奔放,他们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画作。
我一个人站在冷寂的异国里,捏着越来越干瘪的钱包,仿佛走进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