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他去温布尔登比赛的头一天晚上,我与他在街头网球场碰面。
我低头望着脚上踢的小石子,他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看着空荡荡的球场发呆。我们沉默了好久,他终于打破了沉寂,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
“我昨天跟迹部景吾打了场比赛。”
“我赢了。”
“他输得很惨。”
“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盯着眼前平直的一点发愣。
越前龙雅下意识顿了一下:“但是他说,是我输了。”
“龙雅。”
我打断他。
我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喊过他的名字了,时至今日我锁骨那处纹身依然疼得厉害,是我一想起他,就会牵动全身的疼。
而那么多年,我与他,早就两不相欠了。
于是我打断他,直白地告诉他:“假面舞会的那天晚上,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你。”
“……就跟夏日祭那天晚上,哪怕我没看见他的名字,闭上眼睛,我都知道是他。”
我们之间无须说太多。
他果真,懂了。
假面舞会以前我心里还念着他,可我不能逾距,不能再让他陷入两难。所以我即便知道那是他,却只能抱着他念着别人的名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片刻的放肆,才能抱着他失声痛哭。
夏日祭以前我已然决定放下过去,所以即便那日他挽留我,我也依然会不顾一切地跑回白金汉宫,跑向迹部景吾。
他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我才说我真的不想这么了解你。”自嘲地笑了笑:“很讨厌。”
“最讨厌的是。”
他望着我:“后来有人给我寄来你和迹部景吾的订婚请柬。我可耻地觉得,你和那人,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