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关时这样的检查终于告一段落,也许是新年的喜庆气氛冲淡了这份阴郁,总之我喜闻乐见地缩在被炉里,一边跟有纪闲扯一边剥蜜柑。
跨年那天晚上佑树带着我和有纪偷偷溜出家门,我们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打雪仗,玩得忘我便也顾不得冷。我只记得我们笑得很大声,衣服里面出了汗,帽子鞋子里头发上却都是雪,融化了就变成湿漉漉的雪水。
最后佑树背着我回家,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厚厚的积雪里,我把帽子里的雪偷偷抖到他脖子里,换来他一声信不信我把你扔到雪地里的怒喝。
妈妈打开家门看到落汤鸡一样的我们一时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总之先催着我们换下脏兮兮的衣服,然后佑树被爸爸提着耳朵教训,我被押送进浴室冲了无数遍热水澡,感觉自己快要泡晕在浴缸里才被允许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初诣的日子,天还没亮我就被从床上揪起来,跟爸爸妈妈佑树一起走在神社的石阶上。看来他昨晚比我还惨,现在正半睁着眼睛止不住地打哈欠。
我将硬币扔进箱子,爸爸抱起我来摇了摇铃铛。我虔诚地拍了两下手,低头闭上眼睛。
一求爸爸妈妈佑树和有纪永远在我身边。
二求身体健康,无病息灾。
三求...
——「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吧。」
我又想起幸村的那句话。
那就奢求一下,还能再见到那个人吧。
我睁开眼睛,拉着爸爸的手走下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