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小地舒了口气,握住那只手幅度微小地晃了两下。
「那么学长,以后请多指教。」
我叫出那声学长时对面的鸢紫色深处似乎闪过一丝动摇,但随即变为恰到好处的友好温和,短暂到几乎让我怀疑刚刚只是我的错觉。
不知为何这之后的交谈总显得有些氛围诡异,我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姬川欲言又止的视线向我飘来,但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对我多解释一句。
时间渐晚后大家陆续告辞,幸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转身前他站到我的病床边:「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好好说过恭喜呢。」
「...菅原同学。」一瞬的停顿后他看着我笑起来:
「接下来迎接你的,一定是万事顺意,无病无灾的人生。」
我想平静自然地表达谢意,却不知为何很难做到这一点。
眼前明明是十分陌生的面庞,但他像这样对我露出笑容时,一阵莫名的颤栗突然从发顶直通尾椎,电波一样刺激着我的神经,回过神来,病房里早已没有幸村的身影。
我还没有迟钝到这种地步,就算他们刻意避而不谈,我也猜得到问题出在哪里。
我沉默地咬紧了下唇。
我跟这位叫做幸村精市的学长,绝对不是他所说的,仅仅只是几面之缘。
*
一周过去,我的身体恢复情况良好,复健也很成功。在担当医师的批准下,我终于正式出院,顺带经过爸爸妈妈的同意后,我便把木漏日也一起带回了神奈川的家。
去东京住院时走的仓促,我的房间还是有些凌乱的状态。医生并没有嘱咐过不能过度疲劳之类的话,但我还是维持着一个比较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整理着房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