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从善如流地结束了对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永远有我的支持。”他转身去拿剧组提供的热饮,转身时牵动了西装裤腿,靠在椅子上的詹妮弗顿时看到了某些不和谐音符。
“埃迪,你的袜子——它们是不同颜色的。”
“是吗?在我看来都是棕灰色。”
“我很抱歉要告诉你这个不幸的事实,但左边那只是大红色的。”
红绿色盲埃迪·雷德梅恩先生并没有感到冒犯,只是对这个明显的对冷笑话的报复行为嗤之以鼻,并试图用背莎翁剧台词的方法使友人尴尬至死。
然而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詹妮弗的男友是布鲁斯·韦恩,全美日渐熟悉起来的“那位”韦恩先生,能用超过三十种语言说肉麻话的奇男子,包括不仅限于“宝贝”、“我爱你”、和“床”。
但这位甜心男士这几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什么都没有。
想到布鲁斯,詹妮弗刚刚轻快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她一声不吭地复习台词,在接下来的拍摄中表现如常,心里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晚上回酒店后还心烦意乱。
晚上十一点多,她洗完澡,包好头发,抱着笔记本电脑翻看梦露的传记。
显示屏上的字密密麻麻,记叙者用了极富有张力的语言,但詹妮弗却心不在焉,眼神总是朝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瞧。
在第四次倒回来看同一章节时,她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七次才有人来接。
先传入耳中的是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点像房屋装修的声音,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开门声,以及平稳的呼吸声。
詹妮弗静静地听,几秒钟之后,她才意识到对方没有说话。
她顿住,短暂地,思索着该以何种方式开始对话。她当然可以说“请解释一下报纸上的新闻”,或者“你为什么深更半夜出去和别人见面”,或者更加直接,“那些女人是谁”,“她们是否和你有关”,“你是否背叛了我”,但——
“你没有接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