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啊詹妮弗腹诽,但她仍然应和了对方的要求。
几分钟后,顶着枪口,所有摄像装置都从高空降落到远处的沙面上。系统被关闭了——至少表面上看系统被关闭了,蓝色圆球上不再闪动着光芒,连伸出来的镜头都被收了回去,仿佛四个死物。
图阿雷格人再次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
接着,为首的男人从骆驼上下来,粗暴地用枪指了指詹妮弗的背包。等她蹲在地上把所有东西都取出来后,他盯着兽皮水袋看了一会儿,嘴里咕哝了几句话,眼神再一次缓和下来。
詹妮弗懂得审时度势,见对方相信她的话,立刻打蛇棍上地说道:“送给你们。”
本来也没指望能保住什么行李。
为首者听到这句翻译后果然放下了枪。他拔出户外刀,似乎对刀锋的锐利感到满意,旋即把它插在了自己腰间。压缩饼干、矿泉水瓶和兽皮水袋都被粗暴地放到骆驼背囊上,登山杖和背包被另外两个人瓜分,照相机最惨,谁叫它长得就像个照相机呢,当场就被男人丢到了沙地里。
詹妮弗始终冷静地看着,到这里才问了一句:“我能离开吗?”
“我们不知道。”翻译照着为首者的话回答,但他们的武器都没有收起,这可不像是“不知道”的意思。
“那就把我带给知道的人,”詹妮弗于是说道,“我。”她指了指自己。“跟着。”又指了指骆驼。“家。”指了指远方。
图阿雷格人彼此交谈起来。第三个男人态度仍然很激烈,言谈间手中的枪不断来回摇摆,好像随时都要射出一梭子子弹来了结她的生命。但最后他还是偃旗息鼓,恼怒地移开视线,拍了拍骆驼的脖颈。
为首者这才指了指驼队。
“你来。”翻译说道。
詹妮弗起身时觉得两条腿都在生理性的酸软。
驼队里的骆驼都受过训练,它们听着呼哨声吓跪,任由人类把它背上的东西拿走,又任由生人坐到它背上。
没有铺设靠坐的垫子,光溜溜的骆驼背可不是什么美妙体验,更别说它起身时重重的颠簸,但再难受也总比丢了小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