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给了詹妮弗三个重要信息。
第一,现在这些商队在运送的部分东西见不得光。
第二,绿洲部落的武装大概就是从这些东西里得来的。
第三,队伍里的胡狼们真的很不好惹,是民风剽悍的图阿雷格人都说不好惹的那种不好惹。
以上三点随便哪点都能让国际刑警激动得窜起来,不过詹妮弗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异常都没看见,什么内幕都不知晓,大家你好我好天好地好,万事皆无,麻烦全消。
不过这种得过且过的精神很快就被她敏锐的直觉破除了。
先前曾说过,詹妮弗靠着这种危机感在无数次生死攸关的瞬间救过自己的性命,而此时此刻,在一个庞大的驼队中,这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再次袭来。
冷气的源头在背后。
有三名胡狼在商队末尾远远地吊着,他们都裹得很严实,连面容都看不见,一路上也不说什么话,只在停下来喝水和进食的时候会暴露多一点点皮肤。
在纳蒂亚口中,这些人是杀手、刺客、雇佣兵。詹妮弗过去听说过这样的人,他们多数都惹过大麻烦的人,最后不是隐姓埋名,就是加入海盗的船队、加入沙漠的商队,总之要找一个远离追捕者的区域,既保护主顾,也保护自己。
撒哈拉沙漠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来说是生命禁区,可从没听说过有哪个警察会追到大漠深处来,因此,亡命之徒聚集在盐矿附近等活干也是正常的事。走一趟就是好几个月,几个月后谁知道谁是谁?
然而这种情况正常,并不代表符合这个情况的每个人都正常。
凭借世界范围的名气、还算熟练的阿拉伯语和精湛的亲和力表演,詹妮弗在开赛第十八天终于从一名年轻商人那里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是有这么回事。”他神秘兮兮地说道,“看见那儿没有,那些都是真正刀口舔血的人。阿卜杜拉跟着我们三年了,他可以在几分钟内活剥了一个人祖内的枪法比你见过的奥运冠军都准拉基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凶猛的动物还有那个,他们叫他乌卡必。”
“乌卡必?”詹妮弗同样压低声音。
“乌卡必。”年轻商人冷笑着说,“在某些族群的语言里这是‘冷血’的意思,他是半道上来的,大概八九天前吧,我们在塔阿扎碰上了。他可惹了一屁股麻烦,求着曼努埃尔把他带到沙漠里去,甚至不要报酬。”
“八九天前。”詹妮弗重复道,心里隐隐有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