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房间内光线不怎么好,跌落的针管,满地的泛着冷光的手术器具和人/体/器/官也让这间封闭的密室的作用一览无余。
他残害了多人?这个男人,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万幸他要找的女孩儿没事。
但如果他没及时赶过来该怎么办?而那些没有等来救援的人又该怎么办!
汹涌的怒意堵在他胸口,被冰冷的海水浸透了一样的蓝瞳似丢掉了最后的理智。深入骨髓的后悸都集中在了那锋利的拳风上。拳骨与皮肉的撞击,瞬间让那一直在教诲别人恐惧的男人尝到了惧意。
艾弥丝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彼得看着她的伤口的时候那表情似是玻璃扎他身上了一样,原来真有种疼叫看着就感觉疼。
看着那个两拳下去脸部都要肿起来的杀人魔,消气是消气了,但这哪敢让史蒂夫一直打下去,真等他怒火消下去估计就要出人命了。虽说这人死也不足以弥补他残害的那些人,可他就算要死也不能是在史蒂夫手上。
“史蒂夫,”她喊道,“疼……”
不对,喊错了,疼什么疼?
她是不是想喊停?又或者我看你揍人手挺疼的?
“砰——”但不管她喊没喊对,最后那一拳落在了书架上,伴随一声让她颤了一下的木屑飞起声,气场凌厉的男人真的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幽暗的房间安静了一瞬。
他并没有直接向她看来,低着头,深深地喘了口气,像是极力平稳着呼吸,直到气息均匀,他才松开了男人,/拳头从架子抽离带起一阵细碎的响动。
“
哪里疼?”
他向她走了过来时,阴郁的侧脸似乎已经藏起了大半寒意,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又低上一点,“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