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逃出来的。

涣散的思绪逐渐聚焦,他记起了眼前这个被他袭击的这个医生。失去意识之前,她告诉他她会带他离开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她说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他。

但是怎么可能,她这么脆弱,连他的袭击都躲不过,她怎么可能有办法从小丑面前全身而退,又该怎么带着一个他从那座牢笼里全身而退?

打翻在地的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室内,冰冷的气味钻入他空荡的胃部激起一阵酸沉的刺痛。

顺着被他弄脏的地面,杰森抬起头,看到了一间白色的干净房间。

他所身处的像是一间规整的公寓式屋子。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杰森完全相信他所处的环境是安全的,他警惕地去观察房间的每一个入口。小丑是不是还藏在哪个角落?这是不是又他精心布置好的一间玩具屋……

“是真的,我们已经在外面了。”艾弥丝察觉到了他高度紧绷的精神没有片刻的放松,给他指了指窗户的方向。

未合上窗帘的玻璃窗外,将起的霓虹灯光正隐约勾起一座黑色城市的轮廓。

艾弥丝望了眼正侧头看着窗外,仿佛愣住了一样的少年。

输液管中的血液在顺着他苍白的手臂倒流,可他却一点都没察觉到。那双手明明因长期缺乏营养而瘦骨嶙峋,却不知道从哪爆发出来这么大的力气。

他刚才爆发的动作那么激烈,给他做过的止血地方恐怕都要再重新包扎一遍了。

对待孩子,艾弥丝的耐心往往会更多上一些,但现在不能再任由这个男孩继续折腾下去了,那只会让他不断伤害到他自己。